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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熱的彈殼劃過我的臉頰時,我還在納悶二個小時前我才剛踏上這個島,這個時間理應我已經完成督導準備要去搭返回台灣的運補艦才是。嘴角一股鹹濕的感覺,那是淚水、汗水、海水、還是......


我盡可能不去理會我嚐到的是什麼,因為那不是我該擔心的,我該注意的是我身邊的一位弟兄突然消失......,不,他不是消失,他是飛身撞上三個人高的坑道頂,然後瞬間重摔落地,


在我剛開口喊他要撤退時,他又被我眼前的黑洞急速吸了進去。


眼前飛散的液體濺到我的唇上,此時我可以確定一件事。


人的血是滾燙的,還摻雜著悲哀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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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梯口架上岸邊時,人車轟然地紛紛出籠,迫不及待爭著呼吸這外島新鮮空氣,我在爭先恐後的混亂中走過運輸船口的門板踏上了岸,前方不遠處停著一輛水藍色得力卡軍用廂型車,旁邊還有個穿著深藍防寒夾克的男子對我猛揮手:


 「學長,這裡這裡!」


我對他揮揮手走過去,一起上車我先問他:「葉瑞宏,你們坑道目前塌陷情況怎麼樣了?」


「北坑道目前已經封閉,每個月都有去測量它的塌陷高度以及裂縫寬度,不過幾個已經清空的儲彈庫已經滲入海水深達一公尺了,海水不斷地淘空北坑地下的土石,沈入海裡也是早晚的事。」


車子在行駛搖晃的同時我問道: 「聽起來很嚴重了,可是你們還沒要撤啊?」


「還不是因為那個。」


瑞宏伸手橫過我面前指向車窗外遠方海面上,半艘船身在礁岩群中載浮載沈,他繼續說道:「半年前某個黑夜那艘船在那邊觸礁,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那只是商船,後來國防部傳來密報,我們才知道是大陸的科學研究船,船上的人據說都平安地被大陸漁船載回去了,但是上


級不敢輕忽,要我們在對岸把船拖離之前持續監管。」


我皺了眉:「科研船?理應沒有裝載武器吧?」


「誰知道裝些啥,那一陣子司令部的長官超緊張,我還知道上面下令六二六三部隊每天派船在附近海域加強偵巡,最近才恢復常態。」


我望向前方,車子剛進營區哨口,我們海軍的飛彈基地就位在人口不到二十人的小島西北一隅,這裡的軍人就佔了全人口三分之二,這裡還有空軍的雷達部隊陸軍的火砲部隊,軍人比百姓多只因為之前的長官說這個島虛在戰略位置相當重要,這裡的村落還不到五座,多是以漁業為生。


車還沒停妥就見到隊長已站在營舍外,下車後他很熱心的招呼我,他同時並交代瑞宏先去看看廚房食材準備情形。隊長高龍恩少校跟我同期不同校,雖說是來督導的,但我跟他早已有斟酌下筆輕重的默契,他跟我邊走在靠海的小徑邊聊道:


「我們這裡的移編計畫國防部剛通過,北坑的飛彈暫時移到南坑道彈庫儲放,不過礙於情勢考量,目前有一半的人編入台灣其他單位,剩下三十幾個還是得顧著天線跟發射載具。」


我指了指旁邊山壁的閘門:「這是南坑發射口吧?應該還能發射吧?」


高龍恩笑笑:「當然可以,只是國防部後勤室的跟總統府找來的地質學家之前來評估過,發射後的後座力以及震撼會讓基地面積會再塌掉三分之一,整個北坑道則是沉入海裡。」


我搖頭:「這還能打仗嗎?」


他也只是兩手一攤,沒有直接回應我: 「南坑道是從山壁進入,而北坑道口則是從平面到入深入地下,不過兩者是相通,北坑塌了南坑也危險,而位在兩坑道正上方的發射控制塔更不用說。」


我們正要往廚房走去,不過看到旁邊是已拉起黃色警戒線的北坑下斜坡路口,防爆門目前是半掩的狀態,我好奇問道:


「門關不起來嗎?」


「因為地層下陷把門給壓壞,十個人也推不動.…‥哇!」


我被他嚇了一跳:「怎麼了?」


他指著地上腳邊兩地白色正在移動的物體,我低頭一看,居然是章魚,他對著廚房門口大喊:「廚兵~~!給我過來!」


一個穿戴白帽圍裙的弟兄匆忙跑來:「隊長找我啊?」


我感興趣的蹲下來想端詳這兩隻海鮮,不過說也奇怪,其中稍大的一隻他的觸手還捲著一根試管,試管上的英文我看不懂,我指著它說道:


 「同學你看這個.…‥」


才剛一抬頭,忽然「碰!」的一聲,一條白色粗長大物衝斷了黃線及臨時圍起來的柵欄,瞬間捲起那位廚兵,將他急速往坑道內拉去!飛散的柵欄打中高龍恩,頭冒鮮血的他退了幾步,對著才剛步出廚房的瑞宏大喊:


「輔仔!馬上廣播所有人馬上到槍械庫前集合!」


瑞宏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一看隊長滿臉是血及散了一地的柵欄跟黃線,趕緊轉身跑向營舍的安官桌方向,龍恩往他背後繼續喊道:「你直接開庫把所有彈藥跟槍都搬出來!」


瑞宏頭也不回趕緊交代一臉茫然的安官,然後自己直接衝進隊長室拿鑰匙,直到此時我才回神過來,我對著三十公尺虛的門哨喊著:


「衛兵撤哨!把子彈上膛槍拿過來!」


兩個衛兵拿著□兵兵兵兵跑了過來,龍恩不等兩人靠近,幾步跑了過去搶了其中一個的步槍還有彈袋,同時對他喊道:「去槍械庫幫輔仔搬東西!」


另外一個衛兵實彈彈匣剛裝上,不過他望著坑道的臉一臉驚慄:「隊、隊長,那、那是什麼?」


「控控控控!」


坑道口發出了沈重的金屬推擠聲,防爆門?不是十個人都推不動嗎?我趕緊也轉頭去看剛剛到底是什麼東西,不看還好,一看我的臉絕對比那衛兵更驚慌:「同學......那、那是啥?」


半掩的雙門已經開了一扇,裡面探出一隻三人高的灰白巨型章魚,不過它不是直挺挺地張牙舞爪,而是像一癱軟泥濕滑地移動著,就在我們眼前斜坡下二十公尺擋住整個坑道口。


龍恩跟衛兵已經舉起槍瞄準章魚,不過龍恩還不敢下令開槍,因為眼前灰白正滾動著的軟泥裡,出現剛剛被拉去的廚兵正陷在滿是吸盤的漩渦之申,他滿臉鮮血翻著白眼虛弱喊道:


 「救......」


龍恩閉眼咬牙,大聲喊道:「開槍!」


「達達達達.…‥」


其他幹部及弟兄也紛紛趕到,不過對於眼前的景象也大為驚慌,所有人開始手忙腳亂地將戰備彈匣裝上 ,就地在坑道下坡前找矮柱或是牆壁掩護,不過剛剛那個衛兵的槍似乎卡彈了,他看著槍膛喊道:


「隊、隊長,我的槍!」


我連忙喊道:「給我!」


我一把搶了過來,退下了彈匣舉槍朝空檢視一下,抓著彈匣往旁邊的牆壁一敲,趕緊再裝回去。其他人也開始射擊了,不過很明顯的邢巨章軟濕叉有彈力的軀體消解掉子彈的速度,對它可說是毫髮無傷!雖然是這樣,它似乎也慢,慢往坑道內退後,我拿起槍也開始射擊,龍恩對空手的衛兵說道:


 「你去拿手榴彈.…‥」


他才剛點個頭而已就突然消失...不,他不是消失,他是飛身撞上坑道頂,然後瞬間重摔落地,在我剛開口喊他耍撤退時,他又被我眼前的黑洞急速吸了進去。


鮮血已經飛賤到我的臉上,其他的同袍失聲大喊:「小豪~~~!」


龍恩轉頭怒吼:「機槍手呢?!」


一輛架著機槍的悍馬車疾駛猛停在入口處,上面一個班長將槍口瞄準還沒完全沒入的觸手連續擊發:


 「碰碰碰碰!!!!.…‥」


機槍掃射下果然見效了,一顆顆更粗更厚實的彈殼飛向天際同時也衝破營舍窗戶,我們在煙硝及火光中看到它的觸手剎時斷裂在地上不斷翻滾,黏稠體液也不停地像天女散花般往四面八方狂灑,我們似乎戰勝它了...


龍恩先以手刀向眾人來回平揮表示停止射擊,並在槍火暫歇之際用力對悍馬駕駛吹了聲口哨,同時舉手做了拉汽笛的手勢,然後冉手刀劈向坑道口,悍馬車發動後緩緩的往坑道下坡慢速前進,兩旁的弟兄則是持著槍披著彈鏈緊隨在車旁亦步亦趨。


龍恩對我說道:「同學,你掩護我。」


「喔‥.」他不待我回覆便蹲低姿態慎步走向前去,我將槍口持續瞄準坑道,同時看向瑞宏,舉手比「二」點向我的眼睛,然後再以食指中指比向前方。瑞宏用力的點了個頭,抓著機槍掛上彈鏈。


 「轟!」一聲,半扇防爆門居然飛了出來,整片瞬間擊中悍馬車頭,我們完全沒聽到駕駛的呼喊聲,就見那駕駛座像擠牙膏噴射出紅色液體佈滿整片牆,而機槍班長則是在車體四分五裂的同時飛到半空,他跌落在地其他班兵要把他搶過來時,迎面而來的觸手已早一步搶到獵物,高速在地上拉出一條血痕,也拉進了半扇防爆門內。


從我們所站著的地方直到下斜坡的坑道口前,地上滿是四散的車輛零件、各式的彈殼槍桿、龜裂的路面岩壁以及整牆遍地鮮紅的驚煉。然而這一切還沒結束,黑暗中傳來稀哩呼嚕的巨響,雖然我不敢去想,但是大家心知肚明聽得出來是怪物大快朵頤地吸吭食物的聲音,更讓人緊張的是,它又緩緩地探出頭跟觸手來,彷彿在告訴我們它肚子還是很餓‥


龍恩近乎是失控地喊道:「芋仔你帶你的班兵把武器上膛,不管什麼砲什麼彈就是往裡面射往裡面去!不准讓那隻畜生出來!」


他轉頭喊道:「電班!你現在去開啟所有裝備動力!射頭!你帶著槍跟人從南坑射口進去,把所有彈都架上去,拔掉所有插栓跟安全裝置!」


所有人還在一臉茫然時,他緊接著喊道:「老作、射控還有雷達樂!現在馬上到射控室,盯著南坑的監視畫面,只要射頭他們完成所有動作,你就.…‥」


作戰官跟射控官兩人看著龍恩,他喘了口氣繼續說道:「你知道該怎麼做。」


身邊的幹部都聽到了命令,握住無線電對講機、帶著覺悟的表情迅速撒開,我呆望他:「你該不會是想.…‥」


他對我露出慘笑:「你跟輔仔去通知所有支援協定的單位趕快過來,除了陸軍的砲車外,警車、消防車救護車都叫來吧,順便看能不能申請空援吧.…‥」


話還沒說完他迅速舉槍,朝向逼近的章魚觸手使勁開槍!


「快去!我跟芋仔在這裡釘死這畜生!」


我要瑞宏去安官桌去打軍線,我則是邊跑邊打手機,用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敘事方式回報給艦隊指揮部戰情中心,在接話人半信半疑對我破口大罵時我關上手機。我跑到了營舍後方儲油庫,把燃油類的汽油桶一一翻倒,用盡生平力氣先把一桶煤油滾向坑道入口,連同三四個人用力一腳蹦它滾下士濺直,那隻巨章發現滾到它面前的物體彷彿是新玩具,


正舉起觸手要把弄時,龍恩喊道:「開槍!」


轟的一聲油桶馬上變成一團烈焰沖天的火球,而巨章蠕動的速度也更加劇烈,芋仔趕緊叫旁邊的弟兄再去把油桶推過來,我身後的下士拔掉插栓,使勁把兩顆手榴彈往它身上丟,他連忙喊道:


「所有人臥倒!」


「轟轟」兩聲,油桶不知是被手榴彈炸飛亦或是巨章把它擲出隨著一道火焰飛越矮牆落到海面,火焰彈的攻勢奏效,巨章返到防爆門後方,而且明顯的速度往坑道深處退去,龍恩繼續喊道:「繼續攻擊!」


大家爬了起來,一一把剛才滾來的油桶再往下推,射開爆裂形成隔絕巨章爬出坑道口的一道火牆,此時大火猛烈烏煙沖天,我想這樣的光火以及連續的槍生巨響,不只全島,想必連對岸都被驚動了......


原以為那隻章魚被我們給制服了,我們想稍稍下去探個究竟,坑道內發出開水沸騰的聲音,接著一片混濁腥臭的液體噴灑出來,居然把我們剛剛構築的火牆給滅掉一半!


龍恩捏著對講機大吼:「老作!射頭!你們到底好了沒?」


對講機傳來充滿雜訊的聲音:「隊長,射頭他們已經都撤到射控室了,現在倒數三十秒!」


他再轉過身來,將對講機丟給瑞宏,同大家喊道:「所有人跟著輔仔撤退到哨口那邊,槍彈留下!」


瑞宏看著龍恩張了嘴,皺了皺眉:「隊長你,…‥」


龍恩裝上槍榴彈,轉身蹲姿射向坑道,巨響後石塊飛散開來,只專注前方完全不理他。


瑞宏轉身看著我,我邊丟下空彈匣邊繼續裝上實彈:「你們先帶幾把槍跟一箱彈撤到後面,我跟隊長隨後就到,你是他們的最後的精神戰力支柱。」


他點了頭,轉身對所剩無幾的同袍喊道:「所有人都到崗哨後面掩蔽!」


結果,就剩我、龍恩還有芋仔站在滿地彈匣彈殼的坑道口前端,換成是龍恩皺著眉看著我們兩,他本來是想說些話,芋仔拿著點四五手槍直接吐槽:「章魚不在我跟督導官臉上,看前面的啦。」


他嘴角提了一下,舉槍瞄準前方,此時廣播器已經喊道:「十、九、八、七、六......」


我們死盯著前方,深怕那怪物再度竄出破壞龍恩的計畫,也希望這計畫真的管用。


「三、二、一、發射!」


「轟.….!」的巨響,南坑射口閃出一道光芒,瞬間雄風飛彈發射升空,氣焰劃過天空,不過射程並不遠,畫了個半孤落到遠方海面,激起了衝天水柱。要是換做平時的實彈射擊操演,所有人看到這一幕應該會興奮歡呼,但是今天我們的目的根本就不是......


「地震!」芋仔先喊道,找他感覺到了一陣山搖地動,坑道地面的小石頭不斷的在跳躍著,剎時縱坑道口到路面迸裂開來形成一道小峽谷,所有東西都滾了進去!


「退退退!.…‥」


我們三個彼此大喊往哨口跑,不過崩塌的速度比預想中來得快,連營舍也出現晃動坍塌情形,龍恩一個不穩跌倒在地,我發現後想折返轉身要扶他起來時,芋仔拉住我猛搖頭不說話......


我們所有人只能眼睜睜龍恩邊舉起大拇指邊看著他滑入更大的黑洞,我跌坐在地看著滿天塵埃灰飛飄揚,眼前卻是一片模糊。


「督導官你沒事吧?」芋仔把我扶了起來,我還是有些頭昏腦脹,想站穩還有些吃力,一抬頭,發現到頭頂上方有兩架直昇機正在盤旋,原本還期待是陸軍的阿帕契,沒想到是一架海鵰跟一架民用直昇機,再往哨口一瞧,島上所有的消防車、警車還有救護車應該是都已聚集在外面,還有一群圍觀民眾被瑞宏給擋了下來阻止進入。


我跟芋仔要往哨口走時,他猛然拍著我的肩膀,回頭一看,那隻斷了幾支觸手的巨章居然攀在南射口外的岩岸下方,並且正緩緩上爬中!所有人包括圍觀群眾發出驚嚇聲,我趕緊對著瑞宏喊道:


「叫他們再發射!瞄準那王八蛋!」


瑞宏抓起對講機喊道:「老作、老作.…‥」不過得到的是雜訊,無法確定他們是否有收到聲音。


我下了決心對他說道:「不管你是用無線電或是打手機都行,一接通就叫他立刻發射!我去跟他說,你不用管我!」


我抓著□步槍立刻往射控塔方向狂奔,也不管任何人在我背後大叫,邊跑邊跳繞過口變成一個像是月球表面的大坑,我打算從控制塔天線口進入控制室好叫他們繼續發射,不過眼見那隻章魚已經上了射口,準備要翻入了......


「轟.….!」的巨響,南坑射口再次閃出一道光芒,那一瞬間我彷彿看到飛彈正頂著那隻章魚夾雜著氣焰與濃煙發射出去,不過這次射程更短,往遠方的岩礁低空飛去......


飛彈連同那艘半沈科研船,把巨章一起打沉入海底!


「看!~~」我興奮地用力大吼,不過因為連續兩次發射飛彈的後座力,天崩地裂的感覺更加強烈,一時我抓不住眼前的石頭,整個人伴隨著從山頂上的滑落石頭滾進了一道新的裂縫。


在我仍有意識之前,我頭下腳上依稀看見遠方的礁岩群正冒著沖天濃煙,彷彿是新聞畫面發生的船難一樣,兩天空中的直昇機仍不停地趴達趴達盤旋著。


我們知道我們贏了,贏得很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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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剛有意識時,進入我耳際的是斷斷續續的英文對話,緊接著是刺鼻的消毒水味,眼睛張開後,看見一個大鬍子老外正在跟幾個肩膀上有星星的長官說話,環顧四周時,床單上的「三軍總醫院」字樣讓我確認我人在台灣,前方電視機正播放著探索頻道,沒有聲音只有字幕。


「你醒了,要不要緊?」本軍的政戰主任居然來了,我想奮力爬起,他很親切地扶我起來,不過此時那個大鬍子看了我一眼,跟裡面最多星星的長官咬了一下耳朵後便走出病房。


「主任謝謝,我不......」本來想說我不要緊,但是我胸口痛到說不出話來。


「不用說話好好養傷,醫生說你肋骨斷了兩根,還好沒有生命危險。」


此時我的腦袋才開始回想起我去外島督導結果卻發生激戰,我趕緊問主任:


「報......報告主任,飛彈基地的......的其他人呢?」


「高龍恩隊長已經確定罹難,除了他,還有十三個官兵同仁不是被建築物壓死就是失蹤,其他輔導長、士督還有三個弟兄平安無事回台灣接受心理輔導。」


說話的正是臉色凝重的司令,他邊搖頭邊嘆氣:


「沒想到這次坍塌意外竟然奪走這麼多條人命,主任就麻煩你多跟部屬還有他們家人溝通還有輔導,至於基金會、後勤處還有軍醫局我都已經做了聯繫,讓所有罹難還有輕重傷官兵得到最好的撫卹以及醫療補助。」


意外?


我連忙對司令說道:


「報告司令,那不是意外,飛彈基地坑道坍塌不只是因為地基被海水淘空這個因素而已,我跟高龍恩遇到了.…‥」


那位最高階的將軍說話了:


「孟少校,這件意外可能你被掉落的百塊衝擊到頭部,因而讓你突然產生一些另類的想法,我們不曾怪你或是笑你,這種的自我防衛心埋很常見,讓你逃離現實恐懼而以虛擬場景遭遇來減輕壓力也是無可厚非,你無須在意。」


跟巨大章魚對戰只是我的妄想?難道這一切真的只是單純的坍塌意外?我再轉向我們主任,我認貞簡單的說道:


「報告主任,我們是在基地裡遇上了一隻巨型怪物,然後高龍恩隊長為了想消滅它,利用發射雄風飛彈的震撼力引發坍塌讓怪物沈到海底;葉瑞宏輔導長跟士官督導長都可以作證。」


主任一臉嚴肅要開口時,那位高階長官笑笑說道:


「沒關係孟少校,你先好好養傷,等你康復出院後,把你的夢境歷程寫成小說拿去投稿,一定可以大賣的。」


主任硬是接話道:「不過這種故事可別拿去參加國軍文藝金像獎喔。」


「哈哈哈.‥」長官們笑了,那位長官繼續說道:


「好啦,司令、主任,我們也該走了,讓病人好好休養吧。」


「孟少校祝你早日康復。」


長宮門離開了病房,四週安靜了下來,我則是盯著電視螢幕,目前探索頻道正在播出「生物基因改造」專題,裡面一個博士正拿著試管跟一群大陸學者在討論DNA的結構模型,而那位博士正是剛剛先走出門口的那個大鬍子。


我放空腦袋不去想任何事,口中一股莫名的鐵銹腥味,讓我胸口再次作痛。



<完>


附記:


這篇小說裡所描述的,有兩件事是真實發生過


1.南部一座飛彈基地因為地基下塌而關閉。


2.大陸某艘「紅」字號科學研發船出現在台灣南部海域,我軍潛艦有出海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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